洞穴博物館

那是一個用靈魂作為交換的賭注,生命的賭注。

"你說...你會死...?這是怎麼一回事?"瞬間,葉二顯得有點驚訝。

"活了這麼久,也夠本了,累了,也倦了。"男人仰望天空,若有所思地對著空氣,輕聲訴說著;"生死泉,能讓人長生不老,喝了,是能成仙的。"

"但同樣的,那卻是個賭注,一個用靈魂交換的賭注;這世界一生一滅的道理,就是這樣的。"

男人默默地說著,"能選擇生,當然也能選擇死,這就是生死泉的道理。"

"選擇生...也選擇死...?"葉二靜心聽著男人的句句話語,但卻怎樣也聽不明白。

午後的陽光漸漸由熾熱變得溫馴起來,橙黃色的日光,把天空染得紅通通的,一陣輕風襲來,樹梢搖曳,帶來陣陣清涼。
男人像洩了氣般,倚靠在樹旁,這會兒看起來,身影顯得特別渺小。

"你...懂得長生不老的感覺嗎?"男人輕聲對著葉二問道,他那原本充滿生氣的臉上,似乎染上了幾分哀愁。

"不知道...但沒病沒痛的,不也挺快活的嗎?"葉二這麼說。

聽過葉二的話,男人轉頭向他輕輕一笑,"快活嗎?那倒也是...但也只是一部分的快活吧!"。

"長生不老,是很孤獨的,這你能懂嗎?"樹影搖晃的陰影,映在男人帶著愁悵的淺笑之下,似乎顯得特別蒼老。

"但這回,我似乎終於能夠解脫了啊!"感慨萬分,他笑著,卻沒發出聲音,隱約中,似乎聽得到喉嚨發出乾乾的氣響。

殊不論男人說的是真是假,葉二專心看著這男人的神情,彷彿也感染到他心中的哀愁似的,心下對這初識不到半晌的男人,竟起了一股莫名的同情。

"你先前說...生死泉...能選擇生...也能選擇死...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?"聽完男人的一番話,葉二仍有許多疑問。

"承傳。"男人這回轉過頭來,正對著葉二,臉上盡是正經八百的神情。

"說得白一點,就像是抓替死鬼;不過,這會兒,抓的卻是替生鬼。"

"嗄.........替生鬼?"葉二看著男人的眼中閃爍的光芒,帶點嚴厲地,襯著枝葉搖映的黑影,實是越看越駭人。

男人這時突然坐正起來,他將雙手緊緊搭在葉二健壯厚實的肩上,懇求般地,對著葉二說:"你肯給我這個機會嗎?"

"這個死去的機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