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分類:院子裡的秘密(第一部 完) (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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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...你說什麼?"葉二一時間仍反應不過來似地,兩眼張得老大。

"外公...您帶我一起走吧!"雄二重複著先前的話語,望著眼前那位奇蹟似地擁有青年外表的外公,"也許不是現在,畢竟我現在還小,不過,或許四年,不...五年後;到那時,希望外公能帶我一起走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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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夏的傍晚,太陽雖遲遲不肯歸山,但仰望晴空卻已是一片深紅,遠望山的盡頭,天邊緣像片不小心被顏料暈染的藍色畫布般地,一抹橙紫色的晚霞正悄悄擴散著,不著邊際地逐漸將世界染成一片輝煌的酒紅。

祖孫兩人坐在溪邊老樹下,看著夕陽將澄澈的河水映成鮮豔的橘紅,默默無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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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雄二...我.....。"一會兒,葉二方從沉默驚愕中回過神來,輕聲說道,"一時間...我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...不過...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。"

為難,以及懇求的神情此實在葉二眼中表露無疑,他望著雄二說道,"曾經不聲不響從家人生命中消失的我...過了幾十年後,當兒女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軌,我實在...沒有臉再去見他們...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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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什..這...你.....我....."葉二此時,訝異地檢直說不出話來,只是痴痴地瞪大眼望著眼前的孩童。

"我說得沒錯吧...?外公。"也不理會葉二的驚訝神情,孩童繼續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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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...你說什麼?"葉二不可置信地倒抽了口氣。

"大哥哥...你...就是外公...沒錯吧...?"清風拂過,雄二臉上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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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起風了。"

望著空中的雲彩,像棉花般輕柔地隨風飄蕩,聚集成濃密的大朵深白,遮蔽了晴朗的萬里青空;一會兒狂風襲來,又將其無情地吹散,厚重的白轉瞬幻化為薄紗般的透明,又再度露出底部的無盡天藍;白雲蒼狗,與清風捉迷藏似地,浮現消逝變換無窮,平靜地令人不禁看得出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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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朗的夏日早晨,太陽高高掛在天空放出刺眼的光芒;清澈的溪水,映著光盪著金黃色的漣漪,女人們三五成群地,畔著溪水邊是閒話家常,然而手中的洗衣槌卻一刻也閒不下來,棒杵敲打的碰撞聲此起彼落,伴著人們的談笑聲,構成一股自然規律的悅耳節奏,微風徐來,將大夥兒的話音吹得老遠;此時,距溪邊不遠的樹林裡,忽地傳來一陣孩童的呼喊聲。

"外婆~外婆~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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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靈魂...?"

雄二點點頭,"嗯,沒錯,就是靈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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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過了白銀與雄二,葉二一個人呆坐在河堤邊大樹下,任憑微風胡亂吹打他的臉頰。雄二的話語,還清清楚楚地在腦中回蕩。

"大哥哥....怎地.....我看你...不太像年輕人...反倒像是老爺爺呢..?...像個老爺爺....老爺爺呢........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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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啊!雄二!你跑哪去啦...留我一個人在家裡,當真無聊死了。"白銀一見那男孩,馬上收起淚水,對他抱怨著。
"大哥哥,他便是我的弟弟雄二。"白銀這會兒開心地邊拉著葉二的手邊往雄二的方向走去,彷彿已經忘了先前的哀傷似的。
葉二走進雄二跟前,只見男孩一雙眼睛瞪得大大地直盯著他猛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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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大哥哥...你是打哪來的啊?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?"女孩一個人在樹下玩耍,一見葉二走近,也不怕生地,馬上與他攀談起來了。
葉二這回倒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,猶豫著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分,"嗯...我...我是......."
"我是葉二的遠房親戚。"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,葉二只好這麼脫口說道;"...你呢?你叫什麼名字?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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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終究是躲不過旁人的眼光...之後那幾十年來,我過著輾轉流離的日子,四處飄蕩;一方面,小心不讓別人發現我長生不老的身份,而另一方面,為了尋找生死泉的下落;這種飄來蕩去,四海為家的生活,一過就是七八十年,如今一晃眼,我也近百歲啦!卻還是這般年輕硬朗的相貌;這生死泉啊!倒也是有它的好處。"語畢,葉二爽朗的笑笑。
"那麼...最末,你又是怎麼找到這來的呢?"於是我這麼問道。
葉二搔搔頭,傻傻地一笑,只見歲月在他英氣挺拔的清秀臉蛋上,未能留下絲毫軌跡;"數十載的流浪,我走遍各地,群山峻嶺,大小村莊,四處打聽生死泉的下落,繞了一圈,終於在最後,又回到了那個我生長的村莊,當時我已方年六十又五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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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發光晶體裡面,漂浮著無數來回晃動的白影,而白影,似乎神似人體的形狀,有頭部以及身體四肢,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,在那裡面飄來盪去,一會兒,一個白影飄近,定睛一看,卻看到白影類似頭部的地方,清楚映著一個男人的臉孔,目光直對著我,滿臉盡是憂愁哀怨的神情。
"阿呀!"我嚇得驚呼出來。
"這裡...便是靈魂的棲息地。"葉二悠悠長嘆一聲後,這麼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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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口緊緊地發出乾乾的收縮聲,世界彷彿就此靜止一般,朦朧中,只聽見自己的心跳,撲通.....撲通.......發出垂死無力的掙扎,越來越慢,越來越慢,終至眼前一片黑暗,什麼也感覺不到了。
"筱青!筱青!醒醒啊!"隱約中,彷彿聽見有人呼喚自己的聲音,但那聲音好遠好遠,我彷彿置身無盡黑暗的深水裡,聽著岸上人的叫喊,迷茫中,只聽見轟隆作響的流水聲。漸漸地,黑暗中,感覺到溫暖的燈光,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,我緩緩睜開雙眼,見到姐姐緊握著我的手,不停呼喚我的名字。
"筱青!你總算醒了!"姐姐先前著急深鎖的眉頭,這時才放鬆下來;"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...."她高興的扶我起身,這時我方才看到葉二守在一旁,對我露出溫暖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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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麼著,這會兒我們來到一個閃閃發亮的洞穴,穴壁上,盡是大小不同的黃金,滿坑滿谷在空中閃耀,把洞穴裝飾得金碧輝煌。
仔細一看,洞穴的中心是一片平靜的湖水,這時我們才發現,不知不覺中,已走到了生死湖的另一邊;但不同的是,這裡的生死湖水,不似先前沉靜的藍黑色,而是閃耀著黃金般光芒。表面的湖水映著穴壁黃金帶著優雅的金黃,但卻又不止於此,感覺上,似乎像湖水本身發出光芒一樣,從生死湖的底部,透出溫暖的橙黃色。
"那男人,就在這底下。"這時見葉二背對我們,望著生死湖,雙眼直盯湖底,彷彿能一眼看穿什麼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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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,生死湖閃著耀眼的藍黑色亮光,此時湖面一片霧氣瀰漫,看來格外神秘悠然,然而生死湖的秘密,卻遠較它的外表還要來得無法捉摸。
"他就在那裡。"葉二指著生死湖的方向。
突然湖面上霧氣越來越濃,漸漸地,整個生死湖幾乎被濃濃的霧氣籠罩,像掩了一層又一層的面紗,最後,什麼也看不見了;只見葉二步步往湖邊走去,濃濃的霧氣像是身穿白紗的幽靈,先是拉著他的衣襟,領著他的袖角,而後是他的頭,葉二的背影在霧氣包圍下,像斷了首,只見他的身體往湖邊走去,頸部以上卻是一片空白;之後漸漸是他的肩膀,手腳,身體...最後完全被吞噬消失在層層濃霧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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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於是...當下你便決定喝下生死泉嗎?"葉二只是痴痴望著湛藍的湖水,思緒不知飄到何處去了;聽我這麼一問,葉二方才回過神來,他搖搖頭。
"沒有,我並沒有喝下生死泉水。"
"那種來路不明的東西,叫我怎麼喝得下去啊!"葉二對我倆笑著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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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什麼?你...你再說一次。"葉二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,他對著男人,雙肩微微顫抖著。

"你肯...給我這個機會嗎...?讓我離開這個世界...。"男人鬆開緊握著葉二肩膀的雙手,哀傷地對著葉二這麼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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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個用靈魂作為交換的賭注,生命的賭注。

"你說...你會死...?這是怎麼一回事?"瞬間,葉二顯得有點驚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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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嗄?生死泉?聽都沒聽過?幹麻用的?"葉二邊問,邊端詳手中那罐葫蘆瓶,外表黑漆媽烏的啥都看不出來。
"喔,裡頭顏色到是透明"葉二打開瓶塞,只見瓶內的液體潔淨透明,卻帶著點淡淡的藍色。
男人這時放下肩上的竹架,將背倚靠在樹幹上,若有所思地說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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